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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预嘱在生命尽头,自主选择离开的方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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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深圳市生前预嘱推广协会正式揭牌成立,深圳也成为继北京后,全国第二个成立生前预嘱推广的协会城市。对绝大部分中国人来说,生前预嘱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它是指人们事先在健康或意识清楚时签署的、说明在不可治愈的伤病末期或临终时,要或不要哪种医疗服务的指示文件。

“很多人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公里’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重大的医疗决策只能由医生和家属来决定,如果有生前预嘱,对于医生和家属做相关决策,都很有帮助。”深圳市生前预嘱推广协会会长李瑛告诉记者,业务主管单位深圳市卫健委对协会的成立十分支持,接下来,他们将进一步通过各种方式向公众宣讲生前预嘱的理念,“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获得广泛的群众基础后,能够在深圳为生前预嘱立法,让患者能为自己生命末期的医疗决策做自主选择。”

谈到未来推广生前预嘱,李瑛告诉记者,协会特别期待同新闻媒体一道携手,对广大市民鼓与呼,共同来探讨如何让老年人和终末期患者的生命更有尊严的谢幕这一重大的人生问题、社会问题,努力成为深圳市生前预嘱的践行者和领跑者。通过向民众推广生前预嘱和安宁疗护理念,努力提高公众对生前预嘱和安宁疗护的认知度与接受度,让每一个生命的谢幕享有尊严和自主权。未来的推广规划及具体实施措施,协会正在制定当中。

可通过扫码方式填写生前预嘱

生前预嘱:我的五个愿望

数月前,50多岁的脑胶质医院,他在20多岁就发病,近10年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躺在病床上20多年,没有结婚的他一直由父母悉心照顾。可而今,父母已经七八十岁,身体每况愈下,尽管万般不舍,但老两口清楚地知道,儿子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他们也无力照顾儿子。他们商量,如果儿子再次发病,就不要再做过分的治疗,让他平静地走完此生。

医院后,阿星的血氧饱和度等各项指标快速下降,医生明确告诉送他来的父亲:“现在如果不插管,人几分钟就没了!”接受不了现实的父亲来回挣扎后还是同意插管,可家中的妻子得知后埋怨丈夫:“咱们不是说好要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吗?”

丈夫无奈地回答:“可我当时实在接受不了啊!”随后,老两口医院,多番肯求医生把管拔掉。医院尽管理解老两口的苦衷,但最终拒绝了他们:“现在如果拔管,那就等于是杀人,我们是要坐牢的。”老两口商量后又说,那不麻烦医生,他们自己来拔管。但医生说:“这样杀人的就成你们了,同样是犯罪。”

最终,阿星在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多日后,还是离开了人世。

像阿星这样的案例,身为医生的李瑛见过很多,她说:“如果患者能有一份生前预嘱,那对于家属和医生做重大的医疗决策前,都会是重要的参考,因为那是他本人的愿望。而这样的患者一旦插管,再想把呼吸机安全撤下来,可能性很低,戴上呼吸机的意义,就是通过医疗支持,让他的生命在没有生命质量的情况下再延长一段时间而已。”

李瑛接受记者的采访

李瑛介绍,生前预嘱在部分国家和地区已经进入法律体系。早在年8月,美国加州首先通过了《自然死亡法案》(NaturalDeathAct),是全球首个为生前预嘱立法的国家。而在中国,生前预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新鲜事物,直到年,国内才创办了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推广“尊严死”和生前预嘱,该协会的选择与尊严网站在年成立的生前预嘱注册中心,到目前为止,仅有5万余人签署了“我的五个愿望”生前预嘱文件。

中国内地采用的生前预嘱文件主要是“我的5个愿望”,内容分别是:1、我要或不要什么医疗服务;2、我希望使用或不使用生命支持治疗;3、我希望别人怎样对待我;4、我想让我的家人和朋友知道什么;5、我希望谁来帮助我。

“对于疾病终末期患者,提供的生命支持治疗医疗服务只能延缓其痛苦的濒死期,但这对于治疗病人的原发病或恢复生命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相反,治疗本身会产生很大痛苦和高昂的治疗费用,此外,患者常常在ICU过世,在人生最后关头没有生活质量,也常无法和亲友见上最后一面。因此,现在我们国家正在大力推广安宁疗护试点,采用安宁缓和医疗这样的人文医疗的方式,让患者平静、安详、自然、有尊严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公里。”李瑛说,“现实中,终末期患者往往已经意识不清,无法自主选择安宁疗护,这就需要所有直系亲属都签字,这对患者家属来说会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负罪感,而如果患者有生前预嘱,对家属做决定就能产生很大的影响。因此说,签署生前预嘱是对自己对家人负责任的态度”

生前预嘱绝非放弃治疗

“生前预嘱绝不是放弃治疗,和安乐死也有很大的区别!”李瑛特别强调,“从‘生前预嘱’的概念我们知道,‘生前预嘱’是一份在本人健康清醒时自愿签署的文件,明确表达本人在生命末期希望使用什么种类的医疗照顾,包括是否使用生命支持系统(如气管切开、人工呼吸、心脏电击……),以及如何实现尊严离世。生前预嘱不是安乐死。而是倡导以最接近自然的状态死亡或尊严死,与我们中国和大多数国家法律没有冲突。”

执行生前预嘱文件,必须是在不可治愈的伤病末期,需要有严格的医学准入标准,由2位或2位以上的专科医生+安宁疗护医生,根据生存期预估表,认定无论采用什么样的医疗措施,都不可挽回患者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死亡结局,才能按照患者的愿望来进行安宁缓和医疗。

“在这一点上,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的一位同仁和我分享的一个案例特别有意义。去年新冠肺炎期,武汉一位资深教授感染了重症新冠肺炎,情况非常危急。他本人坚决拒绝插管抢救,但他的同事们仍坚定地认为他还有治愈的希望,于是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给他插管,上了呼吸机。不久后,这名医生康复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李瑛说,这个案例非常有代表性,就是患者本人意愿虽然很重要,但重大的医疗决策,医生专业的判断可能挽救过早自愿放弃生命的患者。

病房内的患者在了解生前预嘱相关内容

安宁疗护真正对应的主要是那些疾病处于终末期的患者。李瑛有着切身的体会。“我父亲是在年1月2日去世的。”李瑛说,父亲在晚年检查出肾癌,一度被送入ICU病房,他出院后,就召集子女们开了一个会,陈述自己在ICU的痛苦生活,“那就是一个‘作战指挥部’,病房24小时持续灯火通明,仪器报警声总是不停在响,医生护士不停的在忙碌奔波抢救病人。在那里我24小时都得不到休息,今天召集你们来,就是想说一个愿望,假如我再次病重,我不希望你们再把我送入ICU,不要给我上呼吸机和任何有痛苦可怕的抢救,我就想吸鼻子吸点氧气,让我自然、平静地离开。”

年元旦,85岁的父亲再次病重,意识陷入昏迷,通过医学判断,父亲已经出现严重的脑中风,各方面的指标也预示着他已到了生命最后时刻。李瑛尊重了父亲的决定,没有送他到ICU,医院呼吸科,为他戴上氧气面罩吸氧,3个小时后老人就平静地离开了。

“其实当初我做这件事,内心一直很纠结自己做得对不对,直到年,我医院组织的“舒缓医学研究生课程”学习班,我才释怀了,知道我当初不送父亲进ICU的决定是对的。”李瑛告诉记者。

医疗社工:已有生前预嘱成功案例

医院的社工官蕾丹向记者介绍了这样的案例。58岁的强叔肺腺癌晚期术后出现转移,已放弃原发病治疗。在安宁疗护小组的引导下夫妻一起签署了生前预嘱,患者表达了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选择安宁疗护,表示会顺应生命的自然规律,以平静的心态对待病痛与死亡,同时他还在预嘱中表达,骨灰撒向大海或埋于树下,后事从简的愿望。患者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与妻子双双成为了生命关怀的志愿者。

年3月24日,强哥病情加重再次住院,妻子和女儿按照他的意愿放弃气切、鼻饲等创伤性措施,只做舒缓身体不适症状的姑息治疗,并全程陪伴在患者身边。妻子精心照护的同时,再次向丈夫进行了道谢、道歉、道爱、道别的四道人生,并承诺会爱护自己,女儿也会照顾好她,让丈夫放心地走。

4月3日凌晨,强叔安详地离世,女儿从容地担起了善后处理,妻子情绪也比较稳定。从殡仪馆参加完告别仪式,当天下午她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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